薛才德

提要：本文用藏语材料和汉藏比较材料证明：从调类方面来说，跟藏文-s尾字对应的汉语同源字，可以是去声字，也可以是非去声字。在汉藏同源字中，跟汉语去声字有关联的藏文，可以是-s尾字，也可以是非-s尾字。汉语的去声跟藏文韵尾-s没有一对一的对当关系。从调型方面来说，-s尾可以影响声调，使之产生一个降调，非-s尾也可以有同样的作用。-s尾和降调也没有一对一的对当关系。汉语去声来自-s尾的假说值得怀疑。

法国学者奥德里古尔（Haudricourt，1954）发现古汉越语中的汉语借字去声对应于越语带-S韵尾的问声和跌声，首先提出汉语去声来自-s尾的假说。不少学者（蒲立本，1962；包拟古，1974；梅祖麟，1980）循着这一思路进行了探索，并用汉语古代文献材料、汉语与域外语言的对音材料和汉藏同源字材料作了进一步的论证。但也有一些学者提出了不同的意见。丁邦新（1981）指出：在《诗经》时代汉语和中古一样是有四个声调的，声调是音高，不是辅音韵尾。韩国学者全广镇（1996）观察到跟藏文-s尾字对应的汉语同源字在四声中都有分布，对汉语去声来自-s尾的假说，提出了怀疑。本文根据藏语材料和汉藏同源字材料，准备从调类和调型两个方面对此问题作进一步的讨论。

一

本文汉语藏语比较用的是语义比较法。¹一个有多个义项的藏文往往跟几个汉字对应。这就可能出现两种情况，一是跟一个藏文对应的几个汉字声调相同，一是跟一个藏文对应的几个汉字声调不同。例如：

A组：

1藏文khums（±gums-pa的命令式）"杀"和khums "担负"，这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"戡"和"堪"对应。1杀。《说文·戈部》："戡，刺也。"2担负（古）。《玉篇·土部》："堪，任也。"《左传·文公二年》："书士  ，堪其事也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²

广州ham1    < * khèm  "戡"  ：夏河 khÈm  < khums"杀"

广州ham1    < * khèm  "堪"  ：夏河 khÈm  < khums"担负"

2藏文 mdaNs"光泽、光彩"，可以跟汉语"明、昌"对应。《尔雅·释言》："明，朗也。"《易·系辞下》："日往则月来，月往则日来，日月相推而明生焉。"《说文·日部》："昌，日光也。《诗》曰：‘东方昌矣。’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（表层多重）：

广州 meN2       < * mjian  "明"  ：夏河 ndaN  < mdans"光彩"

广州 tsh¿:N1   < * thjan   "昌"  ：夏河 ndaN  < mdans"光彩"

3藏文úbjes(pa)（古），有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"仳"和"美"对应。1分开。《说文·人部》："仳，别也。"《诗·王风·中谷有  》："有女仳离。"毛传："仳，别也。"2美丽。"美"，甲骨文有这个字 ，象人首上加羽毛或羊头等饰物之形，古人以此为美。《诗·邶风·静女》："匪女之为美，美人之贻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phei3      < * bjidx          "仳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nd¯I          < úbjes(pa)"分开"

广州mei4       < * mjidx         "美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nd¯I          < úbjes(pa)"美丽"

4藏文 sdiNs，有"洼地"和"平坦地"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"阱"和"井"对应。1洼地（《格》）。甲骨文有"阱"字。《说文·井部》："阱，陷也。从  ，从井，井亦声。穽，阱或从穴。"《周礼·秋官·雍氏》："春令为阱擭沟渎之利于民者，秋令塞阱杜擭。"《书·费誓》："敜乃穽。"孔传："穽，穿地陷兽，当以土窒敜之。"孔颍达疏："穽以捕小兽，穿地为深坑，入必不能出，其上不设机也。"2平坦地（《达》）。《说文·井部》："井，八家一井。"段玉裁注："此古井田之制。"《孟子·滕文公上》："方里而井，井九百亩。其中为公田，八家家皆私百亩，同养公田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 tse:N3  < * dzjinx "阱"  ：夏河 hdaР < sdins"洼地"

广州 tse:N3  < * tsjinx  "井"  ：夏河 hdaР < sdins"平坦地"

5藏文 úkhogs(pa)，有两个义项可以跟汉语"旧"和"欬"对应。1陈旧（《格》）。《广韵·宥韵》："旧，故也。"《诗·大雅·文王》："周虽旧邦，其命维新。"2咳嗽（《格》）。《说文·欠部》："欬，屰气也。"《左传·昭公二十四年》："余左顾而欬，乃杀之；又顾而笑，乃止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 kau6  < * gwj«gh  "旧" ：夏河 khok  < úkhogs(pa)"陈旧"

广州 kh?:i5 < * kh«gh   "欬" ：夏河 khok  < úkhogs(pa)"咳嗽"

6藏文rmugs(pa)，有两个义项可以跟汉语"雾"和"瞀"对应。1浓雾（《格》）。《尔雅·释天》："地气发，天不应曰雾；雾谓之晦。"《庄子·大宗师》："孰能登天游雾，挠挑无极。"2昏聩。《玉篇·目部》："瞀，目不明貌。"《庄子·徐无鬼》："予少而游于六合之内，予适有瞀病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mou6     < * mjègwh    "雾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  -       < rmugs(pa)"浓雾"

广州mau6      < * mègwh     "瞀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  -       < rmugs(pa)"昏聩"

7藏文tshugs(pa)"停留"和tshugs"宿地"，这两个义项可以跟汉语"宿"对应。1停留。甲骨文有"宿"字，字形象人坐卧于席上，义为"止息也"。《说文·宀部》："宿，止也。"《广雅·释言》："宿，留也。"《论语·乡党》："祭于公，不宿肉。"何晏集解："归则班赐，不留神惠。"2宿地。《周礼·地官·遗人》："十里有庐，庐有饮食。三十里有宿，宿有路室。"郑玄注："宿，可止宿，若今亭有室矣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sok7       < * sjèkw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"宿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  -       < tshugs(pa)"停留"

广州sok7       < * sjèkw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"宿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  -       < tshugs   "宿地"

8藏文tshigs"节、时节"和tshigs(ma)"烬、火烧过之炭渣"，这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"节"和"栉"对应。1节、时节。《说文·竹部》："节，竹约也。"《史记·龟策列传》："竹，外有节理，中直空虚。"又，《庄子·养生主》："彼节者有间，而刀刃者无厚。"又，《史记·太史公自序》："夫阴阳四时，八位，十二度，二十四节各有教令。"2烬、火烧过之炭渣（《格》）。《管子·弟子职》："栉之远近，乃承厥火。"尹知章注："栉，谓烛尽，察其将尽之远近，乃更以烛承取火也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tsi:t72     < * tsit     "节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tshÈk         < tshigs    "节"

广州tsi:t72     < * tsrjit   "栉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tshÈk         < tshigs(ma)"烬"

（注："节"从即得声。《广韵·职部》：即，子力切。可见"即"的上古音应拟为*tsjÈk。参看柯蔚南1986，p.30。）

B组：

9藏文 úkhums（《格》），有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"减"和"禁"对应。1减缩。《说文·水部》："减，损也。"《史记·三王世家》："开禁仓以振贫穷，减戍卒之半。"2限制。《礼记·缁衣》："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 ka:m3  < * krèmx  "减"  ：夏河 khÈm  < úkhums"减缩"

广州kam5   < * kljèmh  "禁"  ：夏河 khÈm  < úkhums"限制"

10藏文 Âams"思想"和Âams(pa)"变弱"，这两个义项可以跟汉语"念"或"恁"对应。1思想（《格》）。《说文·心部》："念，常思也。"《诗·大雅·文王》："王之荩臣，无念尔祖。"《广雅·释诂二》："恁，思也。"《后汉书·班彪传》："若然受之，宜亦勤恁旅力，以充厥道。"2变弱（《格》）。《广雅·释诂一》："恁，弱也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 ni:m6  < * nièmh "念"  ：夏河 Âam  < âams   "思想"

广州 jam6  < * njèmx  "恁"  ：夏河 Âam  < âams   "思想"

广州 jam6  < * njèmx  "恁"  ：夏河 Âam  < âams(pa)"变弱"

11藏文khjogs(pa)"载运之具"和khjogs"台架、尸架"，这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"桥"和"格"对应。1载运之具（《达》）。《史记·河渠书》："禹陆行载车，水行载舟，泥行蹈毳，山行即桥。"2台架、尸架。《字汇·木部》："格，庋格，凡书架仓架皆曰格。"《周礼·地官·牛人》"凡祭祀共其牛牲之互"，汉郑玄注："互，若今屠家悬肉格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khi:u2  < * gjagw "桥"  ：夏河 - < khjogs(pa)"载运之具"

广州 ka:k72 < * krak    "格" ：夏河 - < khjogs    "台架"

12藏文úkhegs(pa)（《达》），有两个义项可以跟汉语"阂"对应。1阻止。《集韵·德韵》："阂，碍也。"汉焦赣《易林·咸》："树柱阂车，失其正当。"2关闭。《说文·门部》："阂，外闭也。"《广韵·代韵》："阂，五溉切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 hak8  < * gèk   "阂" ：夏河khak  < ±khegs(pa)"阻止"

广州 N?:i6  < * nègh  "阂" ：夏河khak  < ±khegs(pa)"关闭"

从理论上讲，对应于一个藏文的几个汉字原本应是一个字。一个字变成几个字是语言演化的结果。一般来说，一个字原本只有一个调³。一个字有几个调，或一个字一个调变成几个字几个调，同样是语言演化的结果。跟一个藏文对应的几个汉字声调相同，说明这个声调原本就是如此。跟一个藏文对应的几个汉字声调不同，说明这种不同是后起的现象。A组共有8例，每一例中的汉字都是同调。其中，例1、例2汉字都是平声，例3、例4汉字都是上声，例5、例6汉字都是去声，例7、例8汉字都是入声。看不出汉语去声字跟藏文-s尾字有什么特殊的联系。B组共有4例。每例汉字都有不同的声调。除例1外，其他3例都有去声。在这3例中，我们无法证明去声是原有的，其他声调是后起的。又如：

13藏文rgja，有"汉人"和"羌鹿"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"夏"和"麚"对应。1汉人（《格》）。《说文·夂部》："夏，中国之人也。"《书·康诰》："用肈造我区夏。"6羌鹿（《格》）。《尔雅·释兽》："鹿，牡麚，牝麀。"汉刘安《招隐士》："白鹿麏麚兮，或腾或倚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ha6  < * gragh  "夏" ：夏河 hdüa     < rgja"汉人"

广州ka1  < * krag    "麚" ：夏河 hd¯a     < rgja"羌鹿"

14 藏文 god(ma)，有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"缋"和"畏"对应。1剩余。《说文·糸部》："缋，织余也。"2畏惧（《格》）。《广雅·释诂二》："畏，惧也。"《易·震》："虽凶无咎，畏邻戒也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 khwu:i6  < * gw«dh   "缋" ：夏河kol  < god(ma)"剩余"

广州 wai5     < * /wj«dh  "畏"  ：夏河 kol  < god(ma)"畏惧"

15藏文dul(ba)"温顺、驯服"和dul(ma)"纯的、精炼的"，这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"顺"和"纯"对应。1温顺、驯服。《释名·释言语》："顺，循其理也。"《礼记·月令》："诘诛暴慢，以明好恶，顺彼远方。"郑玄注："顺，犹服也。"2纯的、精炼的。《易·乾》："刚健正中，纯粹精也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 s¿n6  < *djènh  "顺"  ：夏河 tu  < dul(ba)"温顺"

广州 s¿n2  < *djèn   "纯"  ：夏河 tu  < dul(ma)"纯的"

16藏文 úphar(ba)"前进"和úphar(ma)"多出、过度"，这两个义项可以跟汉语"迈"对应。1前进（《达》）。《尔雅·释言》："征、迈，行也。"《诗·小雅·小宛》："我日斯迈，而月斯征。"2多出（《格》）、过度（《达》）。《诗·小雅·菀柳》："俾予靖之，后予迈焉。"朱熹注："迈，过也，求之过其分也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ma:I6  < * mradh "迈" ：夏河phar   < úphar(ba)"前进"

广州ma:I6  < * mradh "迈" ：夏河phar   < úphar(ma)"过度"

17藏文 úgog(pa)（现在式），有两个义项可以分别跟汉语"御"和"攫"对应。1阻拦。《小尔雅·广言》："御，抗也。"《诗·小雅·常棣》："兄弟阋于墙，外御其务。"2夺取、拔掉（《达》）。《庄子·让王》："左手攫之则右手废，右手攫之则左手废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jy6    < * nwjagh  "御" ：夏河 ngok < úgog(pa)"阻拦"

广州 f?:k72 < * kwjak   "攫" ：夏河 ngok  < úgog(pa)"夺取"

18藏文sim(pa)"渗入、浸进"，可以跟汉语"渗"对应。《说文·水部》："渗，下漉也。"《史记·司马相如列传》："滋液渗漉，何生不育！"

藏文stim(pa)"渗透、沁入"，可以跟汉语"浸"对应。《淮南子·原道》："上漏下湿，润浸北房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sam5      < * srjèmh      "渗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shÈm         < sim(pa)"渗入"

广州tsam5     < * tsjèmh      "浸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htÈm         < stim(pa)"渗透"

19藏文sgron(pa)（现在式） "点火"和sgron(ma)"灯、火炬"，这两个义项可以跟汉语 "爟"对应。1点火（《格》）。《说文·火部》："爟，取火于日，官名。举火曰爟。《周礼》曰：‘司爟掌行火之政令。’"2灯、火炬。《广雅·释器》："爟，炬也。"《吕氏春秋·本味》："爝以爟火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 kwu:n5         < * kwanh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"爟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 -        < sgron(pa)"点火"

广州 kwu:n5         < * kwanh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"爟"        ：夏河 -        < sgron(ma)"火炬"

20藏文dbaN"权、势力"和dbaN(ba)"占有、主宰、管辖"，这两个义项可以跟汉语"柄"对应。1权、势力。《广韵·映韵》："柄，权也。"《周礼·天官·大宰》："以八柄诏王驭群臣。"郑玄注："柄，所秉执以起事者也。"2占有、主宰、管辖。《战国策·韩策二》："公仲柄得秦师，故敢捍楚。"鲍彪注："柄，犹持。"这样，可以列出对应式：

广州pe:N5     < * pjianh       "柄"        ：    < dban    "权"

广州pe:N5     < * pjianh       "柄"        ：    < dban(ba)"占有"

例13至20说明，在汉藏同源字中跟汉语的去声有关联的可以是藏文的开尾韵，也可以是藏文的闭尾韵；可以是藏文的塞音尾，也可以是藏文的通音尾或鼻音尾。

二

有些学者认为汉语可能正是由于擦音尾-s的影响，使去声产生了一个降调。我们认为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。以拉萨藏语为例。拉萨藏语有四个声调，其中55调和15调为长调，53调和13调为短调，藏文带鼻韵尾的字一般读长调，如果读短调，那么它后面肯定还带后置辅音-s尾。例如：

上文拉萨话13调的严式标调应为132调。在拉萨话中，-s尾的脱落确实对声调有影响，使之产生了一个降调，但是能对声调产生影响，使之有一种下降趋势的并不仅仅只有-s尾。藏语复辅音韵尾-d的脱落也可以使声调产生一个下降的趋势。例如：

按现代拉萨话的读音规则，藏文收-n尾和-l尾的字都应该读长调，但是上文几个字读的却是短调，并且是降调。这种例外的原因就是这些字原本是带复辅音韵尾-d的，后来这个-d脱落了。这个-d脱落的年代比较早，在九世纪藏文正字法厘定时，再后加字-d，就被明文取消，然而在现代拉萨话声调读音中却留下了痕迹。

其实，能影响声调，并使之产生一个下降趋势的，也不仅仅是复辅音韵尾的-s和-d，单辅音韵尾-g、-d、-b有同样的作用。例如：

拉萨话13调在塞音收尾时严式标调应为132调。

综上所述，从调类方面来说，跟藏文-s尾字对应的汉语同源字，可以是去声字，也可以是非去声字。在汉藏同源字中，跟汉语去声字有关联的藏文，可以是-s尾字，也可以是非-s尾字。汉语的去声跟藏文-s尾没有一对一的对当关系。从调型方面来说，-s尾可以影响声调，使之产生一个降调，非-s尾也可以有同样的作用。-s尾和降调也没有一对一的对当关系。需要指出的是，上古汉语去声究竟是怎样的调型还是一个谜，现代汉语方言的去声调型具有多样性，其中，哪些是原生的，哪些是后起的，需要作进一步的研究。由此可见，汉语去声来自-s尾的假说值得怀疑。

附注：

1. 语义比较法为邢公畹先生首创，详情见邢公畹《汉台语比较手册》，商务印书馆，1999年。

2. 汉藏同源字对应式的排列顺序为汉语广州话、汉语上古音、汉语例字、藏语夏河话、藏文和藏文字义。汉语上古音从李方桂（1980）的拟音系统。藏文用国际音标转写。汉语广州话字音按李新魁等著的《广州方言研究》标记（略有改动）。藏语夏河话字音按华侃等编著的《安多藏语口语词典》标记。上述两本方言书中没有的字音，按语音发展规律标出可能的读音，并在这个字音下加一短横。如现代口语里有这个字音，没有这个义项，同样在这个字音下加一短横。汉语例字下面加个点"·"表示这个字是前人和时贤已经找出的汉语同源字。

3. 我们不否认有的汉字原本就有几读，但这是少数。如果多数汉字原本都有几读，那么，汉字就不会是现在我们所见到的这个样子了。

主要参考文献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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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8]邢公畹  1993，《汉台语比较研究中的深层对应》，《民族语文》第5期。

[19]邢公畹  1995A，《汉台语舌根音声母字深层对应例证》，《民族语文》第1期。

[20]邢公畹  1995B，《汉苗语语义学比较法试探研究》，《民族语文》第6期。

[21]邢公畹  1995C，《汉藏语研究的意义和方法》，在《汉藏语系研究理论方法问题研讨会》上的发言。

[22]郑张尚芳   《上古汉语韵母系统及声调的发源》

(薛才德  上海祁翔路99号  上海大学文学院  200436)